久殷

冷cp探索者,混邪拉郎拆逆无所不为。
爱生活,爱年少,爱岁月赋予沧桑。
永远年轻,永远义愤填膺。
馋且懒,好吃又嘴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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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尘埃掩埋的生灵

#大概是最终之战结束后的故事

#用“他”代指指挥官的时候并不是表示是个男性,第三人称代词让我发疯(抱头痛哭)

#欢迎指正

#有私设

#彻底放飞自我


“你永远不会被人记住,永远不会被爱,历史上不会存在你的名字,你会被所有朋友忘记,而你必将记住所有的苦难,忍受这个世界全部的痛苦。”巨龙巨大的眸子看着面前小小的生灵,他正将手中的利刃刺进它的逆鳞,温热的血飞溅而出,淋了他一头一脸,他拔出被吟游诗人传唱过的传奇武器,看着光一点一滴地湮灭在巨龙的眸子里。

契约团的指挥官用衣角抹干净了剑刃上的龙血,转过身跟身边的伙伴拥抱。他已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胜利,身边的伙伴们欢呼着,他看着大家的笑容,默默将逝去者的身影拼凑其中。

每一次胜利,他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从此世界再无纷争。

 

所有的历史都缺失了一块,而所有的知情者都守口如瓶。

再刻苦的研究员都无法在时间的尘埃里翻捡出那个被世界遗忘了的姓名。

契约团的指挥官,巨龙守望的成员,他是希尔瓦里母树的使者,他是珍娜女王座上的贵宾,三大组织里都流传着他的事迹,他是泰瑞亚的英雄。

 

指挥官去霍布雷克瞻仰伊尔为斯奈夫大师雕刻的石像,他看见加姆依偎在它自己的雕像脚下,嗅了嗅风中的味道,抬起头看看他,似是疑惑地抬了抬腿,却又放下了前爪。指挥官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加姆柔顺的皮毛,将背包里的肉干放在它身旁。加姆甩着尾巴蹭了他的掌心,像是眷恋旧友,又像是对一个陌生人善意地回应。

他看见伯拉罕拖着猎物走进伊尔的院子,加姆围着他打转,指挥官掏出酒囊抛给自己曾经的伙伴,他们沉默着彼此对视。伯拉罕站在阳光下,雪地反射出光辉,而他的老大站在雕像的阴影里,眸底漆黑一片。最终他们彼此致意,像是做过千百次一样的举起酒囊,喝干了烈酒。

 

圣林之地的阳光灿烂依旧,指挥官看见有小树苗踏出种荚,迷迷糊糊还未睁开眼睛,他抬手扶了一把,小树苗惊奇地看着他:“枝桠与荆棘啊,我将把你的友谊铭记在心。”指挥官笑着与她告别,跑过去拍前方凯西的肩膀。初生者在转头的一瞬间微笑起来,眼睛里却含着疑惑,就像是理智忘记了,感情却还记得。指挥官想要逃开,却被她的姐妹按住了肩膀:“你应该是我的伙伴,你应该是我的朋友,可是……”搭在肩膀上的手指松开了,指挥官拉上了兜帽闪身躲进黑暗。“凯西!”凯西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回头看见拉兰瑟立在她身后,她向着自己的兄弟伸出手,想把自己遇到的困惑分享。“嘿,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一个……一个……”她寻找着合适的措辞,最后放弃似的摇了摇头,“我遇到了一个我该熟识的朋友,可是,我把他忘记了。”

风儿打着旋,指挥官再次从那位迷糊的小树苗眼前走过,而她只是有些疑惑地看了这个奇怪的家伙一眼,便跑向了开满鲜花的枝桠。

“要鲜花,不要鲜血。”隐藏在黑色兜帽下的人伸出手,接住了一颗在风中颤抖的种子,用它轻轻地蹭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又抬手把它放飞,“我再也没有办法把我看到的一切告诉苍白之树了,希望你能将我的祝福传递到文塔里石碑。”

 

他躺在皇冠高阁的屋顶上,叼着草茎听着冬幕节的欢庆。他看见里特洛克跟卓嘉一起走过来,默契地捏了雪球围攻正在安排炽天使巡逻的萨克里队长,洛根忍着交待完了属下注意事项,转回头去就把硫磺石按在雪地里打了个滚。“哇哦!你这个坏家伙!”鲜血军团曾经的护民官咆哮着将雪球塞进炽天使队长的领子里,“今天我就要让你见识到我的厉害!”夏尔身上的温度把黏在毛发上的雪花融化,将他自己弄得湿嗒嗒的,本来还在生气的洛根边躲边笑起来,而卓嘉则指挥着火花先生向他们发出无差别的雪球攻击。

指挥官看着他们闹作一团,看见女王与女伯爵阿妮丝一起站在神佑之城皇宫的顶层。他在人群中找到了卡纳克,他跟几个光刃走在一起,看起来是在刚刚轮岗下来。“嘿,丘牙兽!”他举起了手中的雪球砸向卡纳克,“我向你致意,就像太阳向清晨致意!”他学着雄狮守卫的样子行了个礼,哈哈大笑起来,展开滑翔翼飞进人群。

“那个家伙是谁?”卡纳克盯着指挥官消失的地方,“好像有点熟悉,想不起来了。”

 

指挥官漫步在狮子拱门的沙滩上,他听见海鸥在鸣叫;他爬上最高的灯塔,遥望着利爪岛的方向。往日的战火在他眼前浮现,他似乎又看见了那条巨龙的仆从。

“我嗅到了硝烟的味道。”他拿起脚边的潜水护目镜,从灯塔上一跃而下,顺着风展开滑翔翼,飞向利爪岛的方向。半途他落在水里,护目镜很好地保护了他脆弱的眼睛,冷水让幻影消失了,风打着浪将他送到了利爪岛的岸边上。

昔日的战争堡垒如今繁华又热闹,此时天色已暗,他找了个篝火堆旁躺下,听着吟游诗人将英雄的事迹传唱。

那是一位诺恩的老者,带着一个希尔瓦里的小徒弟,他们腰间挂着装满烈酒的酒囊,手里的手鼓与竖琴发出美妙的吟唱。他们唱那时新生的英雄们还在成长,唱泰瑞亚的悲鸣,唱“必须有人浴血奋战,世上才有自由可言”。指挥官看着诺恩吟游诗人腰间别着的匕首,那是利爪岛战役时雄狮守卫的样式。他想起了他永远也不能忘记的人。

指挥官合着他们的拍子,轻轻地念着:“面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面对无穷无尽的敌人,明知几乎没有胜算,还能勇敢的站出来接受挑战,这样的死亡,我的朋友,才值得流传。把伤者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向狮子拱门告急。总有一天,你们会回来,夺回这个岛,我对此确信不疑。我老婆和我孩子都死在了巨龙的脚下,我以为我的传说和他们一起埋葬了,我以为再没有人会追随我的脚步,再没有人会诉说着我的故事。但现在这一切都变了,谢谢你,我的朋友。谢谢你继承了我的传说。在游吟诗人歌颂着英雄的时候,你可以在火炉边讲述我的故事。去吧,我不会倒下的。也许你赢得了战斗的胜利,巨龙!但你无法击溃我们的意志!我是佛加尔•克里恩,我的父亲就是最后一位石牦牛萨满,我是守夜人的战斗大师!永远别让我弯下双膝!我的故事将成为传奇,而我现在又将创造一个传奇!”

他的声音不大,可每一个人都能听的清楚。吟游诗人停下了歌唱,为他弹奏着悲伤的乐曲。

一曲毕了,只有柴火还发出爆响,有个声音在轻轻地问:“您是不是那个没有留下名字的传奇?”

指挥官抬眼望去,是那个希尔瓦里学徒,小树苗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天真与青涩,他的导师拉了拉他的衣服,但并没有阻拦他继续问下去。“我是德曼修会的一员,我记得那场战役里还活着的所有战士的样貌。”他眼睛深处有火焰一般的光亮,“除了那个传说。所以……是您吗?”

指挥官伸手扯起跟木棍扒拉着火堆,眼睛久久地盯着火焰,该死,他似乎又看见那个惨痛的失败了。他闭了闭眼,想好好地再看看那些面庞,因为很多人,在那之后,再也……再也见不到了。

“现在还活着的人没多少了吧。”他开口问,却是肯定的语气,并没有等待回答的意思,经历过无数次战争指挥官仿佛又成了那个莽撞的、会抢话的新兵,“这段话,应该有很多人传颂。你怎么能肯定我是谁呢?”

小树苗有些手足无措了,他的导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来说。“阁下,纵然传颂,但是除了您,没有人还能记得他对您说的那句‘谢谢’,没有人知晓,他在最后的时刻是以‘我的朋友’称呼您的。”

指挥官沉默了。

“你们可能明天就会忘记我,这个世界会慢慢遗忘关于我的一切,忘记后再也不会记起。”他轻轻地说,好像是在对着这些素昧平生的人诉说,又好像是说给风中亡灵,让他们带给泰瑞亚之心听听,“我不是活着的传奇,我是该死去,却走不进迷雾之地的亡灵。”他慢慢地拉上了兜帽,他的身影消失在光辉中。

 

指挥官倚在欧尔之心生长的藤蔓上,他身后背着一柄残剑,那是缚蝶之棘的残片。他曾在泰瑞亚奔波只为修复这把剑,可是面对不断的挑战,它再次牺牲了,在那最后的战役。

他有心再次修复它,可是泰瑞亚忘记了,忘记了他,他没有办法像在它第一次折断时那样唤起散落在各地的本源,但是缚蝶之棘依旧不肯舍弃他,虽然联系越来越微弱,但是偏偏固执地不肯放弃,就像……那个挚友一样。

指挥官笑了起来,用他那残损的、满是伤痕跟老茧的手掌抚摸这把巨剑,看到它,他似乎能看见那个友人的笑脸。在每次他完成任务返回苹果堡垒的时候,他的司令都是那样带着些疲惫跟欣喜地冲着他微笑。明明是个温润的学者模样,但却是把自己活成了一杆枪、一面旗帜。“泰瑞亚需要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就要成为什么样子”他记得母树曾经这样对她的长子说过,那时候他还不是指挥官,司令也只是一个有些迷茫、有些焦灼的学者。

“如果你还活着,司令,我想如果谁是最后忘记我的,那一定会是你。”指挥官掏出随身带着的酒囊,他把剑放在藤蔓中心,将酒淋在残剑上,“司令,我最后同你喝一杯。”

 

后来,一队深入欧尔研究的德曼修会学者与保护他们的契约团士兵在欧尔之心发现了缚蝶之棘,这把在契约团司令特拉赫恩牺牲后就丢失在历史的尘埃里的传奇巨剑竟奇迹般的复原了,不知道是谁找到并修复了它,也不知道是谁将它放置在这里。

次日,在所有的生命、所有的记载、所有形式的传唱与记忆里,契约团都没有过指挥官这个职务。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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